2018年7月24日 星期二

柯錫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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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錫杰(Ko Si-Chi,1929年- ),出生於臺灣臺南市,被譽為「臺灣現代攝影第一人」,1942年進入高雄州立高雄工業學校(現高雄市立高雄高級工業職業學校)機械科就讀,為該校首屆畢業校友,畢業後進入南日本化學公司工作,戰後由台灣鹼業公司接手,柯錫杰還是留下來工作,期間日本廠長海野先生送他一台WELTA蛇腹式相機,開啟攝影的起點。1950年代末,柯錫杰與陳田稻、洪清雹等高雄的攝影同好組成「加菜會」,交流攝影心得,1958年聯絡到移居日本的第5個哥哥,1959年赴日本東京綜合寫真専門學校學習攝影,該校校長是重森弘淹。1961年與當時高雄市長陳啟川等二十餘人發起並創立高雄市攝影學會。
1962年柯錫杰在高雄台灣新聞報畫廊舉辦第一次攝影個展,引起藝評家顧獻樑的驚艷,並於1963年,在顧獻樑的引介下回台灣發展。到1967年,主要拍攝藝術家主題,以及做廣告攝影。1967年前往紐約,曾擔任William Silano的攝影助理。1979年,柯錫杰結束紐約的工作室,獨自前往印度、南歐、北非自駕旅行拍攝,歷時八個月,開創風格獨特的「心象風景」,以精確的技術與美感,傳達出文學「詩的意境」與美學「畫的質感」,使用「轉染法」的攝影作品,大幅提升了彩色攝影的藝術層次,引起專業攝影界極大的迴響。此時期的系列作品在台灣展出時更造成一股旋風,也為台灣現代攝影界帶來深遠的影響,被尊稱為「台灣現代攝影第一人」。
1985年,與樊潔兮結婚。1993年,自紐約返台長居,並與妻子樊潔兮創辦潔兮傑舞團。1994年,在美國紐約漢默藝術畫廊(Hammer Gallery)作攝影展。1996年,在紐約Lizan-Top Gallery參與彩色攝影大師影展。
柯錫杰跨界於純粹藝術與商業攝影,作品廣為國內外各大美術館所典藏;其中又以法國著名的藝術出版社Cercle d』art,在2005年由攝影評論家Herve Le Goff擔任撰述的柯錫杰攝影專集《KO SI-CHI》一書,印行法、英文版流通全球,可謂為台灣攝影藝術在國際發光。2000年及2008年,代表作「等待維納斯」分別於佳士得與羅芙奧拍賣公司,以攝影項目最高價成交,締造台灣攝影界的新記錄。世界知名的紐約漢默畫廊(Hammer Gallery)為了他而首次展出攝影作品。國內重要的藝術成就指標吳三連基金會也於2000年頒發藝術攝影類獎項給柯錫杰先生。2006年,法國著名岀版社 Cercle d'Art 曾以柯錫杰個人之藝術成就,特別出版攝影專輯《 KO SI-CHI 》一書,同年更獲頒國家文藝獎。2013年以高雄高工首屆校友身分獲頒傑出校友。與舞蹈家妻子樊潔兮原居於臺灣臺北市信義區,現定居於新北市淡水區[1]。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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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佩霓覺得是得意忘言不是得意忘形──和鍾經新、 Jessie Fan 。
不知是否因盛名之累,太多大師在功成名就後,反倒鮮少出手甚至歇手創作。
攝影大師柯錫杰則截然不同,從19歲獲贈蛇腹相機起,整整拍了70個年頭,至今依然樂此不疲,時時不忘以鏡頭見證人間大美。
得幸受邀為這位明年高壽90的攝影巨匠策了題為《得意忘言》個展暖壽。
這個週五2018.7.27下午三點,在台中大象藝術空間館正式開幕,衷心邀請大家蒞臨,見證一代大師極其代表作的絕代風華。
PS📎附上小文一篇
得意忘言—柯錫杰攝影展
Spectacles beyond Words---Photography of KO Si Chi
公認為台灣現代攝影先行者的大師柯錫杰(1929-),明年即將歡慶九十大壽。1990年在台北市立美術館的大型個展,是柯錫杰在國內美術館的首度個展。2013年,有幸在高雄市立美術館為其策畫了迄今最完整的回顧展。如今在大象藝術空間館舉行的展覽,雖然僅僅26幅,卻精選了柯錫杰創作各個時期的創作精華,可謂是其70年來攝影歷程的精緻縮影。
第一次見到攝影大師柯錫杰還是個初中生,那時隨父親到台中圖書館聆聽他的演講。猶記得演講會後,他們還聊起台北實踐堂的空間氛圍,柯錫杰在那兒舉辦個展,那是父親的建築作品。第一次在台北市立美術館一次親眼目睹柯錫杰的代表性作品,已經入行在美術館服務,對他被封為「極簡主義」(Minimalism)的「心象」(Visionary Landscape) 攝影美學,徹底臣服。
柯錫杰的作品,廣泛涉獵景、物、人各色各樣題材,無入不自得。他經由獨到的心眼,佐以精湛的技術,在按下快門的剎那,攫獲無比精準的形象,挈得他人錯失的幽微心象,微言奧義中濃縮了深入淺出的極致美感。
論及柯錫杰在攝影史上的卓越成就,應毋庸議。固然可以以其榮膺諸多國際攝影大獎榮譽以及國家文藝獎、金爵獎等至高的肯定予以定位,亦可更直接地以其為參加巴西聖保羅雙年展(Bienal de Sao Paolo 1963)、巴賽爾藝術節(Basel Art Festival 1990)的第一位華人攝影家,容或可以因其作品榮登最多國際一線雜誌封面、受委託拍攝名牌廣告最多等等的輝煌資歷予以肯定。然則筆者認為,柯錫杰能被尊稱為現代攝影第一人,據信係因他拍攝出既深獲人心又膾炙人口的經典之作,不勝枚舉又不計其數。他啟迪的不僅是癡迷攝影信眾,更能啟發以圖像認識世界的芸芸眾生;值此影像是尚的新千禧年,柯氏風格及其攝影美學,誠屬跨越時空與世代,引領風潮又歷久彌堅的雋永存在。
奇妙的是,以相機南征北討,在國際上發光發熱,參展不計其數的柯錫杰,相對上獨獨與台中緣淺,半世紀來罕有互動的機會。不過,儘管他的參與屈指可數,卻都極為關鍵。譬如如今早就獲普世認定作台中文化地標、世界現代建築重要資產的東海大學路思義教堂(Luce Memorial Chapel),第一批名聞遐邇的傳世照片,便是柯錫杰在1965年應現代主義建築巨擘貝聿銘(I. M. Pei 1917-)之邀拍攝。此外當年他為普立茲克建築獎(Pritzker Architecture Prize)得主貝聿銘攝製的肖像,捕捉了大師盛年英姿,至今仍懸掛在其事務所。柯錫杰的本事,便在於此。不論面對的景物遠近、人物大小,他都做到以心感應。於是觀景觀心,識人識心,得之神韻精髓之外,另類關照展現的深度,少有人能出其右。
甫過世的詩人余光中(1928-2017)寫柯錫杰的攝影藝術,稱其因不只做到「眼到、手到、心到」,盛讚還能做到「神到」,尤其難能可貴。視覺美未嘗折衷掉創作詩意的酣暢淋漓,正是至情至性以心回應成就的詩意盎然,讓許多頂尖文人,也隨其傑作意興湍飛相唱和。詩人鄭愁予(1933-)、作家瘂弦(1932-)與之惺惺相惜,把酒論藝,更樂於為其大作命名、賦詩,彼此相得益彰。誠如諾貝爾(Nobel Prize)文學獎得主高行健所言,柯錫杰其實深富畫家的稟賦,所以能以相機作畫,加以因為善於讓景深消失,所以讓觀者難以辨識究竟是繪畫還是攝影。因為《國家地理》雜誌(Naional Geographic)封面阿富汗少女相片名聞遐邇的攝影家麥柯利(Steve McCurry 1950-),尊稱柯錫杰為「廿世紀最具指標性的攝影家之一」,毫無過譽。兩位中、外大師彼此相知相惜多年,麥柯利特別推崇柯錫杰1970年代的系列作品,只因為憑一己之力遨遊天地間,柯錫杰深明如何以相機作為媒介形塑自我。
其實,柯錫杰不只是以攝影蜚聲國際的華人第一人,更可謂華文世界旅遊攝影的第一人。盛年揹著簡單行囊,毅然遠走他鄉,說是看盡大都會繁華,厭倦了浮誇貪婪,應當只是藉口。自東而西,從極南到極北,柯錫杰獨自旅行的真諦,無非是尋找一片淨土絕世獨立,在漫遊異土中忘卻現實、拋棄慣性、想像未來。透過孤獨,柯錫杰讓肉身俗體再度精光赤條,重新放空一切,放棄目的性,絕然面對自己,重構天地,重建與萬物的關係。像是印證了叔本華所說:「孤獨是生命最大的禮物」,而美學大師蔣勳甚至認為:「美學的本質或許是孤獨。」
戲曲學家章詒和(1942)寫自己最愛看海以及看沙;一方面因為身世飄零,慨嘆鄉關何處,另一方面也因為災與美的兩極性。鋪天的沙釀災,蓋地的沙卻成了景。天地有大美,雜然賦流形,柯錫杰的悉心等待捕捉,倒是做得到「不以物喜、不為己悲」。他等待完美至善的耐心永無止境,一旦機緣俱足落定成像,所得的永恆,益發思古幽情。柯大師心儀世界文學,原本志願是成為作家。因之若以文體類比,但覺其作品如寓言言簡意賅,如偈語通透靈感,更猶如俳句信手捻來,在偶發間渾然天成。旁人艷羨的爐火純青與不慍不火,他倒是謙稱「太用心反而拍不好」,作為大師,柯錫杰如此自證,委實忒謙。
以化異國偏鄉景致為經典為拿手好戲的柯錫杰,畢竟年事已高,近年來體力上沒法再承受跋涉千山萬水取景的折騰,心有餘而力不足。慨嘆力有未逮,原本不願拍攝名勝,只願繼續尋訪心中之景,在妻子樊潔兮「放寬心」的提醒下,才繼續他探索尋常風景的異質性,果然老當益壯,迭出佳構。舞蹈家樊潔兮與年長兩齒年的柯錫杰結縭,至今已經35年。兩人的鶼鰈情深,讓彼此事業相得益彰,她不只照護他生活起居與執行攝影上的專業需求,更是他的繆思女神、最佳模特兒、最佳代言人。攜手同心的互相成就,一再締造出膾炙人口的經典攝影與傑出舞作。
凡是一言難盡的,就訴諸影像;這是柯錫杰畢生所力行。生於浮世,總歸是浮於不由分說的一切人間事,欲辯已忘言。一幀一幀得自生活的攝影傑作,也是燦如蓮花的人生智慧結晶,且待心有靈犀的有緣人,在屏氣凝神中,細細品味領略箇中其意。願藉以此展降老添壽祈福,至盼柯老在鏡頭裡、外,皆能再享豐美的期頤之年。
Pps📎關於展名
得意忘形是俚語,得意忘言語出經典《莊子》。莊子不講求立功立言這些俗世的汲汲營營,反而要人忘卻心機與機心,見四時之美,與天地萬物合,大器遨遊宇宙間。我是覺得跟柯老師的生命觀與藝術觀都非常貼合。
「得意忘言」意思除了言明語言文字的功能在於傳達意義、表述實象,但是一旦能把握意義實象,便可忘卻語言文字,再不受其拘限。所以就像柯老師的經典傑作,不需落言筌便能令人意會,毋需言傳,甚且欲辯已忘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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